棠凝意觉得楚天辰今天有点奇怪。
“好端端的，你怎么说起宫里的事？”
“我记得从前你可是不太爱管宫里的闲事的。”
楚天辰犹豫了一下，道，“从前不关心，是因为我一心只相信皇上，要报答皇上的天恩。”
“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，如今靖王府人口越发的多，我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，我也要为你们着想。”
棠凝意顿了一下，感慨道，“沈诗薇跟我争了这么久，她若是知道你说了这句话，也当是死而无憾。”
“沈诗薇年纪小，不明白有的时候，争就是不争，不争就是争。”
“有很多东西本来就是她的，争来争去反倒是推了出去。”
楚天辰默然。
她他知道棠凝意误会了。
他本来想告诉棠凝意，他说的不是沈诗薇。
不过楚天辰到底不愿破坏自己和棠凝意之间的状态。
再说突然说这些话，也很突兀。
于是楚天辰说起别的话题，将这件事带了过去。
“你还记得我们找到的那把枪吗？”
棠凝意点了点头，“我记得。”
“我正想问，你不是查到二皇子头上去了，怎么样，可有别的线索？”
楚天辰道，“如果楚天锡有心隐瞒我，自然是从二皇子府中查不到什么端倪。”
“不过我一早也料到楚天锡防我甚紧，他以为我现如今时时刻刻都在想法子将他扳倒，”
“殊不知他根本不是我的目标。”
“我不过是拿他做幌子，虚张声势，声东击西，好掩人耳目。”
“他防了京里，就不会防其他地方。”
“因此那把枪的来源，我还真就查到了。”
棠凝意眼眸一亮，感兴趣道，“你快说说，你是怎么查到的？那枪是打哪里来的？”
楚天辰道，“我一路追着这只枪的线索出了京，到了万州。”
“这枪，应当是万州那边孝敬给二皇子的。”
“既然是孝敬，而且还在随从手中，那二皇子这里，也应当不止这一把。”
“万州？”
棠凝意对楚勒的地理形势还不是很熟悉，只不过曾经看过无数次地图。
“我记得这万州，是不是靠海。”
“没错。”
楚天辰用手指头蘸水，开始给棠凝意在桌上画地形图。
“当初查这支枪的时候，我就想咱们楚勒不会有这种东西，必定是从外头传来的。”
“所以我把注意力集中放置在京城外围靠海以及边境线上。”
“在做了一下筛选之后，万州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。”
楚天辰顿了顿，道，“在这里，就不得不说起一桩旧事。”
“万州靠海，而海的那边，常年生活着数目庞大的海盗。”
“这些盗贼经常越洋南下，骚扰我楚勒边境，对万州的老百姓造成了极大的生活困扰。”
“而当时万州官吏无能，这些海盗渐渐猖獗，万州沿海的村落几乎无一幸免，都落入了万州海盗的手中。”
“前几年，皇上着实派人治理过，我记得还曾出过兵，”
“可那些海盗有如神助，每次都能精准的躲开我们的精兵强将，还有一元大将，都折在了万州。”
“皇上发了雷霆之怒，命人限期治理海盗，否则就要拿万州官吏治罪。”
“我还记得我当时本打算请命出征，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，楚天锡忽然请命，说他若是治理不好万州的海盗，就不回来了。”
“我还记得，楚天锡请命，满朝哗然。”
“毕竟当时，楚天锡作为宠妃之子，又是皇上唯一的独子，几乎是养在深宫中，哪里都没有去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