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薇薇面色不善的看着季黎川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
“出来。”
夏薇薇不忘压低声音，又帮秦希桐盖好了被子，这才率先出了病房。
季黎川红着眼眶，贪婪地看了秦希桐一眼，终究不敢反驳，随着夏薇薇走了出去。
疗养院的走廊非常宽敞，明媚的阳光洒落进来，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温暖的气息。
窗外的绿植随风摇曳，生机盎然。
但是走廊内的二人，都无心欣赏。
夏薇薇站在窗边，抱着双臂看着季黎川，质问道：“离婚协议书呢？”
季黎川沉默。
夏薇薇气恼道：“季黎川，你已经把希桐伤成这副模样了，还想怎么样？难不成非要把她折磨死，你才能甘心？”
“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跟你离婚，你如果想让她快点儿好起来，你别再让她因为你生气！”
夏薇薇是秦希桐最好的朋友，读的学医，已经一路读到了博士，课业繁忙。
秦希桐确诊的时候，夏薇薇正在进行封闭式的课题研究。
她研究成功“出关”的那一天，迫不及待的想要跟秦希桐分享这个好消息，却得知秦希桐重病，命悬一线。
也就是在这个时候，她接到了季黎川的电话。
季黎川在电话里，焦急又哽咽的告诉夏薇薇，秦希桐病的厉害，还非常抗拒治疗。
他请求夏薇薇能够回国，陪伴秦希桐。
夏薇薇毫不犹豫的答应，立刻赶回国内，并且联系到了这家疗养院，让秦希桐来修养。
这几天的时间，她也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，对季黎川可谓是厌恶至极。
看季黎川仍旧在沉默，夏薇薇面色更加阴沉，下了最后通牒。
“季黎川，我是看在你主动联系我的份儿上，还愿意跟你好好谈。如果你不配合，我会采取强制手段。”
“我保证可以带走希桐，让你再也找不到她！”
季黎川死死的咬着牙，赤红的眸中，满是痛苦，“给我个机会……”
他的声音，喑哑的厉害。
话没说完，被夏薇薇厉声打断。
“给你个机会？季黎川，那谁给希桐机会！”
“你到底知不知道，希桐的身体已经差到了什么程度？”
夏薇薇气急，“她能从手术里熬过来，就足以称得上是奇迹。可她身体还没养好，你就又伤害她！我真想把你的脑壳撬开，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豆腐脑！”
季黎川脸色煞白，痛苦的攥紧了拳头。
夏薇薇看他这副模样，满心怒火继续发泄，抓起窗台上的花瓶，就朝着季黎川砸了过去。
“你签不签字？不签字，我现在就请律师来起诉！然后我再把你家公司给灭了！你特么赶紧给我签字去！”
冰冷的水泼在季黎川的脸上，沿着他的脸颊缓缓滴落。
花瓶重重的摔在地上，随着一声巨响，已经化为了碎片。
季黎川只觉得，自己的心，似乎也跟这花瓶一般，支离破碎。
他的纠缠，已经成为秦希桐最大的痛苦了是吗？
如果真的是这样……
季黎川痛苦的闭上眼睛，声音颤抖道：“我签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