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你日后若是回了北陆,就不怕你们北陆国主拿这件事向你开罪,给你扣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?”
周肆垂下头看着云潇月,问。
“国主这是哪里的话,给医宫局药方的人不过是凉国宫里的一个小宫女明月,明月是雍都本地人,和北陆没有任何关系,北陆国主如何能怪罪她呢?”
云潇月说着,周肆笑着应了声。
“没错,如今在宫里的不过是一个宫女明月,自然是和北陆扯不上关系的。”他倒是挺欣赏云潇月的睿智,倒是很希望这样的人能够为他所用,“还是希望明月姑娘在宫里的时候,能多为朕出谋划策,多做些如同昨日之举的事,朕会非常感谢姑娘的。”
云潇月也弯唇笑,非常谦虚。
“国主言重了,明月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宫女,能够写出那张药方实在是误打误撞,在宫里孤苦无依的,能做的事少之又少,只求能平安回到家乡,其他的实在是无能为力。”
她虽然有意帮助周肆和周冶对抗,但是并不想明着卷入他们的纷争中,如今做这些事也只不过是想尽快摆脱现状,赶快回到北陆罢了,实在是无奈之举。
“姑娘与其回到北陆,去为那个昏庸的北陆皇帝效力,还不如留在朕身边,别的朕不能保证,但是能确保姑娘一声富贵荣华无忧,姑娘又何必愚忠于北陆皇帝呢?”
云潇月噎了噎。
准确的说,她还不算北陆人,自然不存在对北陆皇帝愚忠之说。
不过陆凛是北陆人,又是皇上亲生的儿子,还有她的家人也都在上京,云家还有她的弟弟,何况这北陆的边关城池都是她父兄豁出性命护主的,纵使她不能继承父亲的遗志,也断不能破坏了他们苦心孤诣保护下来的国土。
所以干脆两边都不干涉,她自知于社稷江山无功,不过是治病救人,朝堂之事她从来不想主动涉及,不过是被迫卷入,不过护住家人是她应尽的责任,她没办法抛却北陆的一切,来换所谓荣华富贵的生活。
“国主,人各有志,我生性淡薄,实在是不愿卷入纷争中,我如今只想回家和家人团聚,还请国主恕罪。”
“无妨。”周肆摆摆手,倒是没和她计较,也懂她的疑虑,“不过朕一言九鼎,这话永远作数,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,我凉国国都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。”
“谢国主赏识。”
云潇月起身,非常给面子的行了个礼感谢周肆。
毕竟在这个时代,如此看得起她的,除了陆凛也就只有他了。
“既然你提供了药方,朕也不能不行嘉奖,你即日起,朕便给你一块手令,允许你闲暇之时可以出宫探望朋友亲人,宁吉已经准备好了,过会儿就会送到你那里。”
云潇月没想到,今日还有意外之喜。
“今晨宫外传来消息,你兄长的身体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,在公主府十分安全,朕也十分钦佩云老将军,纵然两国对立,也不忍英雄英灵不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