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暮雪依旧是趴在水晶棺上，没有反应。
司庭胜的声音刺激得她脑袋嗡嗡作响，像密密麻麻的针在不停扎着她的耳膜。
一颗心被彻底揉碎了。
哭，已经宣泄不了此时的痛苦与悲伤了。
司庭胜扫了司暮雪一眼，见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，火气顿时上来了。
她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。
司庭胜赌气地冲了过去，一把将司暮雪给抓了起来。
“司暮雪，你这个不肖女，没看见我来了吗？还有，你妈妈已经死了，你这是什么态度，为什么一点也不悲伤？”
“还是说你早就视你妈妈为累赘，恨不得她早点儿死？”
“啊？”
司暮雪痛苦的视线逐渐聚焦，定定看落在司庭胜的脸上。
心里好像突然塞进了刀片，横扫过后，绞得血肉模糊，鲜血淋漓。
伴随着阵阵的恶心感，几乎要痛到无法呼吸了。
妈妈已经死了。
为什么司庭胜还要来大闹，说那些刺激人的话，连妈妈最后一丝安宁也要残忍剥夺？
“你走！走啊！妈妈不想看见你，她一定不想看见你。”司暮雪嗓音嘶哑，狠狠退了司庭胜一把。
蹬蹬蹬！
重心失控，司庭胜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了两步。
嘭！
司庭胜的后腰撞在了桌角上，疼得他鼻子里酸气上涌，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他气急败坏，更恼火了。
“司暮雪，你这个逆女真是大逆不道，居然敢对你老子动手？”
“你就是一个扫把星，就因为你，我司家才会被闹得鸡犬不宁的。”
“该死的人是你！你为什么不去死？”
司庭胜冲了上去。
他一边歇斯底里地咆哮，一边一拳一拳地打在她的身上。
司暮雪僵硬着身子，一动不动，只是任由着他打。
最好是能把她打死。
这样她就不用再这么痛苦了。
厉墨辰清冷地站在入口处，皱眉，默默地打量着父女二人。
原本他不想管他们的家事，但实在看不下去了。
刚生完孩子，身体还很虚弱，为什么要任由着别人打她，连躲都不躲一下？
“够了？这里是灵堂，死者为大，你发什么疯？”厉墨辰冲过去拦住了司庭胜的手腕，冷冷地训斥道。
司庭胜怔住了。
他看了看厉墨辰，又看了看司暮雪，越发觉得自己颜面尽失。
如果不是她不肯乖乖听话，弄钱给他花，他和司家又怎么会轮到今天这个地步？
“厉先生，我知道你是好心，但管教自己的女儿是我们厉家自己的事。”
说完后，司庭胜又冲到了司暮雪的跟前，伸手用力将她从厉墨辰的身后拽了出来。
“司暮雪，你就是个扫把星，早知道你这么不听话是一个白眼狼，不仅害死了你妈妈，还将我害得这么惨，当初就不该在乡下捡了你。”
“就应该让你在荒郊野外被狼给吃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司暮雪浑身一颤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，整个人如遭雷击，“在乡下......捡的我？”
她声音颤抖，大脑一片空白，连怎么从齿间溢出的这几个字都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