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云惊恐地瞪大双眼。

    盯着贴身女佣的动作,一股不好的预感迅速从心底升腾而起,司暮雪的心紧了又紧。

    这时,萧雅禾阴冷的声音又飘进了耳朵里,“司暮雪,我劝你还是老实承认了吧。否则,她手中的湿毛巾要是掉在你妈妈的脸上了怎么办?”

    吧嗒!

    话落,得到暗示的贴身女佣直接松了手,湿毛巾不偏不倚,直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江云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呜呜呜......”

    湿毛巾正好堵住了江云的口鼻。

    她无法呼吸了。

    原本就不能动弹的身子彻底紧绷了起来,难受的不行,额角,手臂上的青筋一条接一条地爆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妈妈!”司暮雪大惊失色,目眦欲裂,“你干什么?拿开,快将毛巾拿开呀!”

    妈妈重病带残,怎么能受得了这种恶毒的折磨。

    贴身女佣不为所动,看都不看司暮雪,反而垂下了目光,戏谑地打量着江云痛苦的模样。

    司暮雪急得不行。

    她转头,愤怒地瞪向萧雅禾,声线颤抖,“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,这样欺负一个病人,算什么能耐。”

    萧雅禾心中这个痛快呀,所有的郁结顿时一扫而空。

    抬起手,惬意地欣赏着自己保养得宜的手,声音冷幽幽地透着残忍,“司暮雪,你猜一猜,以你妈妈的这种情况,能坚持多久才会断气?”

    “你......你......”司暮雪的心狠狠揪成了一团,痛意协裹了慌乱,铺天盖地般砸了下来。

    脚底发软,头晕目眩,天地都好似为之旋转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想要怎样?”司暮雪的声音颤抖地厉害。

    “不想怎样,司暮雪,既然你不肯承认,那我只好找人,替你好好伺候伺候你妈妈了。”萧雅禾眼中迸射出了阴毒的光。

    司暮雪红着眼眶,死死地咬着唇角。

    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妈妈被如此折磨,濒临死亡的边缘。

    至于她自己,会遭遇厉墨辰怎样残忍的折磨?

    呵!

    无所谓了。

    “好,我认,我全都认,马上放了我妈妈。”司暮雪妥协了。

    “哼!早这样不就没事了。”萧雅禾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,趾高气扬地扫了司暮雪一眼后,朝贴身女佣示意了一眼。

    贴身女佣会意,这才伸手抓走了江云脸上的湿毛巾。

    江云被憋的够呛。

    此时的她眸子猩红,眼眶往凸,像极了搁浅的鱼,胸口起伏不定地急喘着,发出了濒临死亡的垂死挣扎。

    司暮雪心痛极了,泪水模糊了双眼。

    双手,不自觉地狠狠捏紧。

    “司暮雪,我警告你,别给我耍花样。否则,我有的是法子可以好好伺候你妈妈,”季淑禾斜着眼警告司暮雪了一句,语气趾高气扬,“现在,马上跟我去见墨辰。”

    “老老实实坦白,交代你的罪行。”

    司暮雪置若罔闻,连一个余光都没给萧雅禾。

    虽然人被女佣摁住动弹不得,可心思全都扑在了妈妈的身上,恨不得替她遭了这份折磨。

    眼看着司暮雪没有反应,女佣突然抬起手,狗仗人势地推了她一把,“没听见夫人的话吗?还不走?”

    司暮雪没有防备,被她推了一个踉跄,差点就摔到了。

    她赶忙定了定神。

    稳住身形后,司暮雪转头,携裹了怒火凌厉地瞪了女佣。

    只是下一瞬,那抹凌厉就消失了。

    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

    为了妈妈,她不得不忍,也必须要忍。

    司暮雪抬起手,一点一点抹去了眼角的泪光,敛好了情绪,挺直了胸口,率先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萧雅禾阴冷地眯了眯眸子,冷哼了一声跟了上去,押着司暮雪朝里厉墨辰的书房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