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后。
我坐在姜瑶车子的后座,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。
副驾驶上的顾煜扬着声音。
“我还以为师父不会答应呢。”
我没有回应他的话,姜瑶的视线始终透着后视镜落在我身上。
气氛有些沉默,只剩下孩子睡着的呼吸声。
“阿煜他妈认他做了干儿子。”
姜瑶的嗓音有些生硬地对着我解释。
我撑着脑袋的手僵了僵。
垂下了视线,一言不发。
母亲七十大寿的生日宴席摆在了上京最豪华的酒店。
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。
玻璃门里清晰地照印着我松垮的西服。
脸上的疤痕狰狞地攀爬着。
与他们相比,我在这里格格不入。
我跟在姜瑶身后,周围的目光很快就刺向了我。
直到我妈的出现。
她在看到姜瑶和她怀里的孩子时,眉眼弯着,笑得很开心。
“妈,我把俞舟带回来了,他还活着。”
姜瑶先一步上前。
“我想着,得带他回家。”
我侧头看了一眼姜瑶极力解释的模样。
觉得有些可笑。
她是为了减少愧疚,还是真心想让我回来,我不知道。
我妈顺着姜瑶的视线看向我。
眼里没有一丝震惊和诧异,更多的是嫌弃。
“我没有他这样的儿子!”
明明已经知道结果,但我的心还是疼得抽了抽。
“妈。”
这个字在我嘴边徘徊了七年。
那时是我生日前的最后一场比赛。
比赛的对手是顾煜。
当时的荧幕上全是那场比赛的直播。
我的母亲一如既往坐在台上。
但那时候的她,眼里没了我,视线时不时都会落在顾煜身上,为他加油。
就连姜瑶也是。
那时,没人期待我能赢。
那场比赛我出奇的认真,顾煜根本没有还手之力。
然而在中途,他叫停了比赛。
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“师父,你为了赢比赛居然作弊吗?”
清脆的声音传遍赛场。
我拿起棋子的手僵了僵,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。
几个裁判比了一个比赛暂停的手势。
走到我身边。
“宁先生,请配合调查。”
他们翻找着我的口袋。
在我外套的内衬口袋,翻出了一枚黑子。
比赛所有的穿着,都是姜瑶亲手替我准备的。
我的耳畔嗡嗡作响,无意识地摇头。
“我没有。”
记者的摄影机对着我不断拍照,闪光灯刺得我眼睛睁不开。
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。
就听到裁判宣布取消了我的比赛资格。
我妈大步走向前,扬手挥了一耳光。
她冷着声音。
“我怎么会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儿子!”
一夜之间,我从人人称赞的天才变成了过街老鼠。
我狼狈地逃跑,把那群疯狂的记者扔在身后。
我要问清楚姜瑶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在楼道飞奔的时候,我猛地停下脚步。
看到的那一幕几乎要让我的眼珠撕裂开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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